先生是我心中的那一轮圆月

2024-03-01 | 来源:本网 作者:雷江
      先生者,合阳雷公珍民先生也。
  世间事,求名求利易,唯求善知识者难也。师资足范,道可印心者,甚不易见,皆宿世因缘也。不遇明师,终是瓦器。
  雷公者,善知识也。
  余年少愚且狂,得蒙恩师雷公不弃,得允随侍亲近,已十余年矣。奈何愚钝,师苦口受之者多,而余学之者多而化之者少。每每夜对长空,无边惭愧。

  省庵大师曰:云何念师长恩?父母虽能生育我身,若无世间师长,则不知礼仪;若无出世师长,则不解佛法。不知礼仪,则同于异类;不解佛法,则何异于俗人。今我等粗知礼仪,略解佛法……此之重恩,从师长得。
  恩师雷公于出世入世之法,有见有行,常谓“是真佛只说家常”。于我辈而言,实难得一遇之大善知识也,遇着且能随,缘起三世,恩泽久被。
  师受艺,皆以修德为先,所教之者十句,九句皆为修德之言、为人之法。且于日常之待人接物,从不言说,皆躬行示范。于性命之学,亦皆于春风化雨间,应机而说。常教我从古不从流,求明不求名。
  吾师教人,最重契机,且多躬行示范,少于训教。近年多读内典,知菩萨“应以何身得度,即现何身而为说法。”如古德所言,大匠为人,处处设置方便,慈悲无尽。

  余于此处,略记五事。
  其一者,余曾得师寄信两封,皆是我最为困顿迷茫之时,得师手书,如闻法音,醍醐灌顶,读之数过,雾散云开。
  其二者,昔年结社,师赐书“诚敬”二字,初不解意。历经诸事,恍然大悟,世间诸事之妙密,无过于曰诚曰敬。
  其三者,余而立之年,略有小名,狂悖无知,人浮于事,济济名利,山高我慢,法水不入。师于我生辰之际,赐书曰礼,展之即见“持修十年”四字,如醒愚之木铎,振聋发聩,知悔知惭,连连顶礼四字。
  其四者,师律己极严,无一日不执笔。年过古稀,更是不费一刻。几年来以楷书恭书儒释道三家精要,近百卷本,令人无不赞叹。亦令我等惭愧万千。余与师谈印光大师最多,我多侃侃而谈,言之者多,而实行者少。师常告之曰:“要真下真功夫”。师冬日旅三亚,年后归来,嘱我来,将其一冬以蝇头小楷所书的十卷本《印光法师嘉言录》示我,敬翻良久,口无一言,惭泪心流。如德州棒,临济喝。
  其五者,年后书文房联若干,将照片发于先生,先生看后,细细点出几处问题。晚间先生又发一图,上为先生将上午所指出的几个字(紫根长)一一重写出,拍图发我,且于边上写三小字"可参考"。先生教人之恭谨,对生之深爱,非语可言,如春雨润物,唯心可知。
  “何地无水,不凿则不溢,何木石无火,不钻不击则不发。”我甚愚顽,若地下水,若木与石,不遇恩师,终是废器。凿击之恩,常怀寸心。
  师尊雷公,为人师表,但励自行,律己化人,言虽不出,教已大彰。摩顶放踵,以利天下,自不求尊,实至名归。欲得师之所教,如读古人之书,须在顶门上另具只眼,庶不致被自己一双“瞎眼”瞒过。
  今编者嘱我略述师教,以上所言,尽是亲历。十余年间,师是润愚法雨,度人之舟,此生得遇,恩难语尽。忽忆灵云一偈,以表我心。偈曰:
  三十年来寻剑客,
  几回落叶又抽枝。
  自从一见桃花后,
  直至如今更不疑。
  己亥谷雨  愚下大舟顶礼

  雷珍民,1946年生,陕西合阳人,陕西省文联副主席,陕西省文史馆馆员,陕西省书法家协会名誉主席,陕西省慈善书画研究会会长。曾任全国政协委员、中国书法家协会理事、陕西省人大常委会委员、陕西国画院院长、陕西省书法家协会主席、中国国家画院书法院艺术委员会委员等。书法作品多次参加全国书法展览,先后被人民大会堂、中国历史博物馆、毛主席纪念堂、中央军委、西安碑林博物馆、台北故宫博物院等单位收藏。出访西欧、日、韩、东南亚等国进行文化交流。书丹刊刻碑石主要有甘肃天水《兴建龙园记》、江苏常州《淹城赋》、内蒙古《鄂尔多斯赋》、西安大雁塔《心经刻石》、西安《渭河整治记》等数十种,并为国内外名胜古迹题写匾额、楹联等不可胜计。出版有书法集《水滴石穿--雷珍民书法作品集》、《雷珍民小楷书古文经典(一函六册)》、《印光法师嘉言录(一函十册)》、《静水流深--雷珍民诗选》、《雷珍民手抄国学经典(一函五册)》《雷珍民释〈文心雕龙〉(一函四册)》、主持策划编写《陕西书法史》上中下三册等。

责任编辑:韩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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