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的土地梦
2024-12-11 | 来源:风雅田园
作者:李平武
农民儿子,吃粗茶淡饭长大,穿布衣麻鞋成人。每当夜幕降临,望着冬季黛色远山莫名惦念涌上心头。想起他无数次躬身田垄:犁地、锄草、整粪,打坷垃、拉庄稼,看墒情,收芝麻……夏日傍晚,异常闷热。霞光似火,把天宇烧得通红。为了犁得深些,父亲一手压着犁杖,一手狠压犁辕,腰弯如弓,头上的汗向下掉,背后的汗向下流,汗都被日色涂上了血色。身后翻起土垡子,好似三级风刮起的波浪,映射出鲜红的光。随后又在烟尘中耙地,耙的细而匀,地面如新娘子刚梳过的头。那时,我是光屁股娃娃,正在一旁用采来的狗尾巴草编小狗,一边看父亲犁地。望父亲,总被霞光刺得眼酸。只见父亲、牛、犁构成一组剪影,在这展开的黑土地上缓缓移动,天似穹隆赤云峥嵘,连空气里也充满着无奈。时隔三十余年,那情景依然呈现。仍然鲜亮,仍然忧郁。若把当时景象画成一幅油画或拍下一帧摄影,定会是一件经典佳作。父亲憨厚友善。除了种好庄稼,没有别的奢望。他最倾心的是土地,最舒心的是如何把土地种好。父亲深知土地珍贵,并非只换来有衣有食,还有心灵的慰藉,生命的依伴。
一天早晨,父亲带我到新开的地去,满天都是柿黄色的瓦片云,路边的草叶上都跳着露珠,晨光把露珠染成了金豆豆儿。父亲快步走到前面,我尾追其后。他的头上肩上还闪着灿烂的金光。到了,他引我在地上转个圈,意思一定让儿子把他开垦地记下。他走着不时地把地里的礓石捡起后扔掉。将地里的杂草剔掉,把根上带的土甩净,扔到沟边岸上。后来种上了小麦,他又抓把土,看看,闻闻,放下动情的说:“这地薄不上粪咋能肥?他是有良心的,你不坑它,它不骗你,就会给你打粮食。”我的记忆中,父亲给我讲了好多关于土地的话:“人勤地不懒。人饿地地皮,地饿人肚皮。如果等到绝收才想起下功夫,哪只能是老和尚拿梳子---白搭。”那些话透露出他对土地的挚爱,更体现出他倾心土地的坦诚。为了让这块地肥起来,他一有空就拾肥。特别是每天早上,天刚亮就起床,到太阳把胡子伸到地面时,就把全村转了个遍。
父亲拾粪有经验,知道猪狗,牛羊,会把粪便留到何处,我家的粪坑总比别人家的大。那时,家家拾粪,在农民心目中,粪并不臭,并非脏物。特别是沤成的肥,实在含有醇厚的酒味,令人愿意接近。时光荏苒,在这座充满乡土气息的土屋里,父亲幸福地度过了壮年,步入了老年。那么挚爱土地一时一刻也不想离开土地的人,动情地看着侍奉多年的黑土地,认认真真的对身边的人们说,种地要不得半点马虎潦草,要认认真真去做,踏踏实实收获……其实,做人不也是这样的吗?钟爱土地的父亲,从土地中得出了他人生最丰富的真谛:诚实,勤恳,这是人之根本。父亲的话,值得我一辈子研读。
作者简介:李平武,男,1962年出生。河南省三门峡市渑池段村人,业余农民文学爱好者。三门峡市作协会员。《怀念在江南的第一场雪》刊发市工会刊物《砥柱》,《黄河情韵》刊发市级文学刊物《洛神》杂志,并获得黄河征文优秀奖。
一天早晨,父亲带我到新开的地去,满天都是柿黄色的瓦片云,路边的草叶上都跳着露珠,晨光把露珠染成了金豆豆儿。父亲快步走到前面,我尾追其后。他的头上肩上还闪着灿烂的金光。到了,他引我在地上转个圈,意思一定让儿子把他开垦地记下。他走着不时地把地里的礓石捡起后扔掉。将地里的杂草剔掉,把根上带的土甩净,扔到沟边岸上。后来种上了小麦,他又抓把土,看看,闻闻,放下动情的说:“这地薄不上粪咋能肥?他是有良心的,你不坑它,它不骗你,就会给你打粮食。”我的记忆中,父亲给我讲了好多关于土地的话:“人勤地不懒。人饿地地皮,地饿人肚皮。如果等到绝收才想起下功夫,哪只能是老和尚拿梳子---白搭。”那些话透露出他对土地的挚爱,更体现出他倾心土地的坦诚。为了让这块地肥起来,他一有空就拾肥。特别是每天早上,天刚亮就起床,到太阳把胡子伸到地面时,就把全村转了个遍。
父亲拾粪有经验,知道猪狗,牛羊,会把粪便留到何处,我家的粪坑总比别人家的大。那时,家家拾粪,在农民心目中,粪并不臭,并非脏物。特别是沤成的肥,实在含有醇厚的酒味,令人愿意接近。时光荏苒,在这座充满乡土气息的土屋里,父亲幸福地度过了壮年,步入了老年。那么挚爱土地一时一刻也不想离开土地的人,动情地看着侍奉多年的黑土地,认认真真的对身边的人们说,种地要不得半点马虎潦草,要认认真真去做,踏踏实实收获……其实,做人不也是这样的吗?钟爱土地的父亲,从土地中得出了他人生最丰富的真谛:诚实,勤恳,这是人之根本。父亲的话,值得我一辈子研读。

责任编辑:韩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