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年忆事

2024-05-13 | 来源:本网 作者:郝毓刚
  自记事起,家中条件就不大好。泥土砌成的院子里住着一大家子人,仅有的两间房睡着八个人,我、弟弟,父亲母亲和四个姐姐。我、弟弟和父母睡在东边的房间,四个姐姐睡在西边的房间里,东西边的房子挨在一起,中间的墙壁上方挖了小洞,里面吊着家里唯一的一只15瓦灯泡,这样两间房便都能照到灯光,灯光的管理人是一家之主——父亲。
  那个年代的农村,家家户户都盼着生男孩,因为男孩意味着劳动力,和不容易被别人欺负。苦命的父母第一个孩子也就是我的哥哥,在他六岁那年被大他几岁的男孩逼迫着在村口涝池捞根棍子,不幸的是掉进水里淹死了。后来父母希望再生个儿子,没料想又陆续生了大姐、二姐、三姐,当时家里特别的贫穷,那么多孩子根本就不够吃,如果是其他父母的话,生出来如果是女儿早都不要了,但是善良的父母即使再艰难还是没有把任何一个姐姐抛弃。父母为了生个儿子,特意给三姐起名叫“引弟”,就是希望下一个出生的是男孩,但没有料想下一个出生的却是四姐。
  我是家中四个姐姐之后的第一个儿子,因此父母对我疼爱有加,父母对我抱有了太多希望,希望我长大有出息,可以出人头地、可以保护父母家人不再被人欺负……那时候缺少吃的,粮食根本不够吃,经常需要从别人家借。对我们来说,面粉是稀缺物,面粉蒸的馒头,母亲便把白馍锁在柜子里给我吃,家里其他人吃玉米面做的馍。一旦藏起来的白面粉馒头被姐姐们发现,便难逃被偷吃的命运。吃了白面馒头后,姐姐们也难逃母亲的一番斥责。
  那时我们家是全村最穷的,出去和别的孩子玩,发现别人家孩子吃的馒头是白面做的,而我们家的馒头不是用黑面做的就是用玉米面做的。那时候的我认为吃白面馒头的是富人,吃黑面馒头的就是穷人。后来我慢慢长大点才明白,那是因为粮食不够吃,家里的面粉之所以很黑,是把一部分麸皮和小麦磨到了一起,所以看起来发黑。
  有一次,父亲下煤矿回来买了一罐白糖,冲糖水给我喝,那时候觉得糖水真好喝。有一次想喝白糖水,偷偷踩着凳子够柜子上的白糖,不料将瓶子打碎,被父亲训斥,自那以后,就不再爱喝白糖水了。
  童年的孩子们总是活泼好动。村里比我大的孩子从地头向下跳,我也跟着要,结果腿被摔骨折了。父亲便骑自行车带我去杨家庄部队医院给我治腿,父亲还给我买了好多小人书《七品芝麻官》《渡江侦察记》等。
  现在想来,当时多亏了家里的那一辆红旗牌自行车,它是父亲用下煤矿攒的钱买的全村唯一一辆交通工具,方便了家人,也被村里大部分人借用过。
  八岁的那年,我开始上幼儿园。那时候的我特别喜欢上学,学前班考试成绩是全镇第一,两门课都考了一百分。三年级之前,我的成绩都非常好。四年级那年,我的眼睛近视了,看不清黑板,成绩就落后了。母亲带着我去耀县人民医院眼科检查,医生说这么小的孩子肯定是假性近视,便没有配眼镜。直到上初一,班里学生多了,教室更大,老师建议我配眼镜,母亲便带我去配了人生中第一副眼镜。
  中学学校离家里远,所以我成了住宿生。每次去学校都要背一袋干粮,由于太多会放坏,所以一次只能背三天的干粮,每隔三天回家再背一次。
  那时候挑水是个很累的活,村里的水窖很深,而且添满水缸需要挑六七担,姐姐们力气小,父亲不干活,到了有家务需要干的时候,他便让母亲去干家务,在我印象中,绝大部分的家务活都是母亲在做。我不想她那么累,所以每次离家前都会主动挑满水缸。
  我喜欢吃锅盔馍,看到别的同学吃锅盔馍总是羡慕,背馍的时候就让母亲给我做锅盔馍。我那时候身型瘦小,总被其他同学欺负,有时候锅盔会被偷,有时候会被“要”走,倘若不给,就要挨打。于是便不敢再带锅盔馍了,只带馒头吃。
  从上初中开始,我的衣服就一直是自己洗,因为学校有方便的自来水,可以多洗几遍,把衣服洗的干干净净。我深深的体会到家里用水的困难程度,所以就坚持在学校洗衣服。虽然我的穿着很朴素,但总是干干净净,整整齐齐的,时常受到老师、同学,乡邻的夸赞,自己也觉得很开心,很阳光。
  我的童年是在贫穷中度过的,都说穷人的孩子早当家,也懂得节俭,懂得拮据生活,致使我形成了吃苦耐劳的秉性。懂得勤俭节约,懂得生活的艰辛和不易,明白了父母的养育之恩,回报他们,也给了父母一个幸福的晚年生活,我的心里也是踏实的、欣慰的。
  作者简介
  郝毓刚,铜川市耀州区董家河镇西柳池村人,爱好广泛,能歌善舞,乐观向上,阳光自信。生活中吃苦耐劳,勤俭节约,把生活打理的井井有条,是个热爱生活的人。

责任编辑:韩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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