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写我的母亲
2024-04-21 ｜ 来源：老漠有话说
作者：老漠
母亲今年八十又四，今天是她的生日。因为按照传统习惯，生日前一天过个小生，吃饸饹油糕。就在小生这一天上午，父亲打来电话，说母亲有点感冒，我是不是不要过去了，怕给我传染。我说没事，一个普通感冒而已，不会传染。
上午十一点半左右，我敲门，一般时候，总能听见母亲急促走来开门的声音，这天却不一样，父亲早早把门打开，留个缝，我进去以后，看见母亲独自坐在餐桌椅子上，戴个口罩，父亲说，母亲听说我还是要过去，早早就把窗子打开通风，早早就离开我要坐的沙发，早早就把碗筷用开水烫了，也不看自己喜欢看的电视剧《包青天》。
我吃了两碗父亲做的饸饹，去火车站接弟弟。我们进门以后，父亲给母亲拔罐，听见母亲在卧室里说，不要让我进去，我最怕感冒，还说，好容易儿子回来了，她却病了。过了一会，母亲走进客厅，坐的远远的，却戴着两个口罩，一个普通口罩，外面一个N95，说实话，我突然觉得眼睛酸酸的，有种想哭的感觉。
记得我们姐弟小时候，都很淘气，因为父亲在外面教书，母亲为我们操碎了心，我依稀记得母亲当年恨铁不成钢的模样。那个时候，母亲去山里劳动，争工分，总是背上背一个，屁股后面跟两个，我们又不安分守己，调皮捣蛋，母亲手脚麻利，人又性急，出活又快，但时刻还要关照，叮咛，怕我们磕磕碰碰，村里其他人，都很同情，甚至感叹说，这家人何时是个头啊。
我们都渐渐长大了，吃饭穿衣又是个大问题，父亲一个人的工资，总是捉襟见肘。我清楚记得当年姑父告诫父母，考大学谈何容易，一个家里能考出去一个就不错了，建议让我学门手艺，搞个修理，或者做个买卖。母亲坚决不同意，她认为我们必须要走出农村，一定要考上大学，改变命运。于是在上个世纪八十年代，我家成为较早一批背井离乡，在城里租房问窑，就读于清中。
在这期间，母亲承受着多重压力，一方面怕我们营养跟不上，一方面手头又没有多少钱，同时还忍受着精神煎熬，一旦我们考不上大学，如何交代，恐遭白眼，因为当年做出进城租房供我们上学这个决定的时候，有不少人就不看好，甚至有人当着母亲的面说，看你以后还有什么脸面再回咱村。
好在我们姐弟四人还算争气，最后都端了一个铁饭碗，至少还是给母亲争回了一个脸面。我很清楚地记得，母亲直到现在还一直告诫我们：永远不要吞着吃，要向小鸡一样啄着吃，这样才细水长流；你外婆当年总是接济讨饭的人，要知道寻吃讨饭要不穷，蛤蜊老鼠盗不穷；永远不要给人操坏心，咱家里人眼睛都黑豆豆的，都要做个善良人……说实话，就是这些最浅显、最通俗的话，一直回响耳边，一直在惊醒着我们。
母亲现在身体大不如前了，好在父亲还算康健，还能守在身边照顾，做茶打饭，洗碗刷筷，时刻提醒吃个药，喝个水，老俩口听听电视养生，看看乒乓比赛，天气暖和了，在广场晒晒太阳，打打扑克，因为母亲有类风湿，腿脚不太灵便，父亲就推个轮椅，躲过坑坑洼洼，动作很是熟练，我这个儿子看在眼里，疼在心里，甚至有一种愧疚感。
说实话，父母尽管都已经八十四五的人了，但我从来没有想过他们会离开我们，因为当年有艺人给两位老人盘算过，说他们可以长命百岁，多少年了，我就是相信艺人的话，相信艺人一语成谶，其实也就是相信了一份悠长的希望。
今天是母亲的生日，再过十四天是父亲的生日，我们姐弟四人尽管不是天天守候左右，但父母的生活和健康永远左右着我们。如今，父母当年的供书梦圆了，大学梦圆了，走出大山梦圆了，四世同堂梦也圆了，我们姐弟的梦想只有一个，那就是：圆父母一个百岁梦！
上午十一点半左右，我敲门，一般时候，总能听见母亲急促走来开门的声音，这天却不一样，父亲早早把门打开，留个缝，我进去以后，看见母亲独自坐在餐桌椅子上，戴个口罩，父亲说，母亲听说我还是要过去，早早就把窗子打开通风，早早就离开我要坐的沙发，早早就把碗筷用开水烫了，也不看自己喜欢看的电视剧《包青天》。
我吃了两碗父亲做的饸饹，去火车站接弟弟。我们进门以后，父亲给母亲拔罐，听见母亲在卧室里说，不要让我进去，我最怕感冒，还说，好容易儿子回来了，她却病了。过了一会，母亲走进客厅，坐的远远的，却戴着两个口罩，一个普通口罩，外面一个N95，说实话，我突然觉得眼睛酸酸的，有种想哭的感觉。
记得我们姐弟小时候，都很淘气，因为父亲在外面教书，母亲为我们操碎了心，我依稀记得母亲当年恨铁不成钢的模样。那个时候，母亲去山里劳动，争工分，总是背上背一个，屁股后面跟两个，我们又不安分守己，调皮捣蛋，母亲手脚麻利，人又性急，出活又快，但时刻还要关照，叮咛，怕我们磕磕碰碰，村里其他人，都很同情，甚至感叹说，这家人何时是个头啊。
我们都渐渐长大了，吃饭穿衣又是个大问题，父亲一个人的工资，总是捉襟见肘。我清楚记得当年姑父告诫父母，考大学谈何容易，一个家里能考出去一个就不错了，建议让我学门手艺，搞个修理，或者做个买卖。母亲坚决不同意，她认为我们必须要走出农村，一定要考上大学，改变命运。于是在上个世纪八十年代，我家成为较早一批背井离乡，在城里租房问窑，就读于清中。
在这期间，母亲承受着多重压力，一方面怕我们营养跟不上，一方面手头又没有多少钱，同时还忍受着精神煎熬，一旦我们考不上大学，如何交代，恐遭白眼，因为当年做出进城租房供我们上学这个决定的时候，有不少人就不看好，甚至有人当着母亲的面说，看你以后还有什么脸面再回咱村。
好在我们姐弟四人还算争气，最后都端了一个铁饭碗，至少还是给母亲争回了一个脸面。我很清楚地记得，母亲直到现在还一直告诫我们：永远不要吞着吃，要向小鸡一样啄着吃，这样才细水长流；你外婆当年总是接济讨饭的人，要知道寻吃讨饭要不穷，蛤蜊老鼠盗不穷；永远不要给人操坏心，咱家里人眼睛都黑豆豆的，都要做个善良人……说实话，就是这些最浅显、最通俗的话，一直回响耳边，一直在惊醒着我们。
母亲现在身体大不如前了，好在父亲还算康健，还能守在身边照顾，做茶打饭，洗碗刷筷，时刻提醒吃个药，喝个水，老俩口听听电视养生，看看乒乓比赛，天气暖和了，在广场晒晒太阳，打打扑克，因为母亲有类风湿，腿脚不太灵便，父亲就推个轮椅，躲过坑坑洼洼，动作很是熟练，我这个儿子看在眼里，疼在心里，甚至有一种愧疚感。
说实话，父母尽管都已经八十四五的人了，但我从来没有想过他们会离开我们，因为当年有艺人给两位老人盘算过，说他们可以长命百岁，多少年了，我就是相信艺人的话，相信艺人一语成谶，其实也就是相信了一份悠长的希望。
今天是母亲的生日，再过十四天是父亲的生日，我们姐弟四人尽管不是天天守候左右，但父母的生活和健康永远左右着我们。如今，父母当年的供书梦圆了，大学梦圆了，走出大山梦圆了，四世同堂梦也圆了，我们姐弟的梦想只有一个，那就是：圆父母一个百岁梦！
责任编辑：韩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