冥冥之中有神灵上苍让我写老君

2024-04-17 | 来源:本网 作者:袁银波
  引题
  我记得,那还是20年前,当我上着班担任《艺术界》主编编辑着各类艺术论文稿子的时候,偶然间看到一篇论文,那是我们时任陕西省艺术研究所(今为院)所长李世斌写的,李所长不仅是学者型所长,更是一位态度严谨的音乐专家研究员。他文中写及,老子“生在鹿邑,逝在扶风”,我不由心里一惊,眼前一亮:难道,老子果真生在鹿邑,逝在扶风吗?其所以如此,因为根据《史记》的记载:“老子修道德,其学以自隐无名为务。居周久之,见周之衰,乃遂去。至关,关令尹喜曰,‘子将隐矣,强为我著书。’于是老子乃著书上下篇,言道德之意五千言而去,莫知其所终。”这里的关,即指函谷关,这是后世研究所公认的;在函谷关,老子所著五千言,即《道德经》,这是没有争议的;写完《道德经》,老子遂出函谷关而去,这也是大家所认同的。问题是,老子出关以后,却“不知所终”了,这便成为老子之谜、千古之谜、世界之谜了。究其实,老子出关以后,并非不知所终,他是来到了陕西关中,住在了周原扶风,并且“终”在那里,他就是在扶风升仙得道的。也还因为,扶风是我的故乡,在这里,既有珍藏佛指舍利的法门寺,又有老子升仙得道的老君庵,扶风故土,与佛教、老子以至道教,不都有很深的渊源么?这,便是我尊崇老子、研究老子、书写老子的一个原因。
两抵鹿邑紫气伴随
       回长安第一次,是2019年3月20日,我和权裕老师、李良峰董事长、李铠博士、于硕主任等八人一起,应邀前往河南鹿邑,出席老子诞辰2590周年公祭大典暨老子文化国际论坛活动。活动完毕,我撰写了一篇《沐得紫气鹿邑行》散文。其所以写这篇散文,是因为我至鹿邑参观了老君台。那是抗日战争时期,一队日本侵略军炮轰鹿邑的老君台,共发射13发炮弹,却一发也没有爆炸,这既是一个传奇故事,也是一个真实事件。此散文写成后,我投稿于长安文化研究会主办的《长安文化》,于2020年《长安文化》第二期正式发表。但当时,作者署名时我署以班谷,一为表达我是陕西扶风班家谷出生的作家,二为纪念曾长年在班家谷撰写《汉书》的中华先贤班固,也许,“班谷”之名,还不如“袁银波”之名知道的人多,当其时,此文便未引起多少人重视。在文中,有段文字,我是这样写的:回归之际,旭日正升,朝霞正红,我坐在副驾驶的位置。却怎么的,我看见前方的天际里,霞光万道,紫气蒸腾,那浓浓的紫气里,一位身着素袍、手持拂尘、双眉垂鬓、目光炯炯、鹤发童颜、仙风道骨的老人,正骑着一头青牛,奔走在我们的车前:我们快,他快;我们慢,他慢;我们不快不慢,他也不快不慢……啊!那不是老子么!那不是李耳么!……
  这就是说,我初次去鹿邑时,是看见了紫气的,是看见了老子的,而且,那圣人老子,是一直伴随着我们,从鹿邑回到了长安城的。那么,这一次呢?时隔五年之后,于2024年3月23日,我们又受鹿邑方面之邀,我第二次来到鹿邑,参加纪念老子诞辰2595周年活动,这既是一种机遇,更是一种缘分,既有机缘,我不能不与老子再次相遇:先是在中华李姓文化园拜殿之前,当我至始祖殿拜谒了老子李耳和李利贞、李昙那巨大的金身塑像之后,圣人老子那高大无比的形象,便一直出现在我的脑海,浮现在我的眼前;次是当众人给老子上香之时,当粗粗的高香点燃之后,当股股香烟缭绕之时,我见那香烟全变成了紫气,神秘的紫气里又出现了老子;后是在我们回归长安途经华山之时,那一个个山峦连在一起,在夕阳的照射下,在晚霞的余晖里,它分明又变成了老子的头像,或者是老子的形象……
  看,说老子,拜老子,自然便思老子,想老子,于是乎,老子便刻我心、现我眼、伴我行了。而到了这个时候,我想得最多的便是:那老子,他为什么要从洛阳西行至函谷关?他写完《道德经》,出函谷关后究竟到什么地方去了?传说老子西行到了扶风,他在扶风干什么呢?传说老子逝在扶风,他究竟逝在扶风什么地方呢?一连串的问题,一直困扰着我,我当时就急于回扶风故乡一探究竟。
黄浦老君那里庵小观也穷
      一般来讲,那传播佛法与翻译佛经的场所叫作“寺”,它是僧人藏经、讲佛的地方,寺主要指佛教寺院;而奉祀佛祖、圣贤之所和祭奉祖先的地方叫作“宗庙”,一些较小的佛教道场或比丘所居之处,也称为“庙”,有功于国于民的古人死后也可入庙,“寺庙”渐渐成为一个常见的连用词汇;“观”呢?初为古人观察星象的地方,后来渐渐演变成道教的道观,是道士修炼的地方;“庵”呢?在古代,文人的书斋亦称庵。汉以后,有了专供佛徒尼姑居住的庵堂,庵便成了佛教女子出家行佛事的场所。当然,这只是我们自古以来一直至今泛泛之所指,而庵的另外一种含义,则是周之时以至更早就有了的。在我们周原一带,人们为了看护成熟的庄稼或果园,会就地搭一个拱形的席棚或布棚,把它叫作庵。这在一般的地方倒也适用,但是有那偏僻的地方,会有野兽的侵袭以至坏人的杀害或抢劫,人们便使四根高高的木杆,将那拱形的席棚或布棚高架起来,这便成了高高的庵子。从这个意义上来讲,那十分简陋的窑、房和棚,都可以叫作庵了。而我们扶风最有名的庵,便是老君庵了。
  令人意想不到的是,在我们扶风,竟然会有两个老君庵:一个是县城西南十公里处黄浦王家台的老君庵,一个是紧依县城新区东边牛家村的老君庵。借方便,我让我弟开车,我们先去了县域西边王家台的老君庵。沿着西宝公路,驰入黄浦地界,过了新店古镇,到得扶风、岐山交界处,再往南拐,抵达万杨村,沿坡而下,便到了王家台。这一块地方,又名“湋川”:一条湋河从此流过,一条川道因水流而自然形成,两边都是土的山或高的原,川因水而得名便叫作湋川,原因周而得名谓之“周原”。阳春三月,风光无限,麦苗青青,油菜金黄,杨树吐芽,树黄绿;原上坡上,千红万紫,红有桃花,白有梨花,紫有桐花,金黄有榆钱……那各种各样颜色不一的满树之花,布满了整个湋川大地,你说它能不美嘛!与喧闹的城市截然不同,这里才是真正的乡村,这里才是真正的静土,这里才是真正的佛家道家修身养性之地。王家台就在这个地方,老君庵就在这个地方。王家台老君庵坐北朝南,它的南边便是湋川,湋河水自然从川中流过,两边都是绿绿的麦田和黄黄的油菜花,那树木,那青草,那新芽,那百花,夹杂其间,煞是美丽好看。老君庵就像是群星簇拥的月亮,绿叶陪衬的红花,镶嵌在湋水北岸一处台上,那台自然便是王家台了。最底下,先见一座七层之塔,那塔是红砖构建,塔有六棱,六棱有六个佛龛,每个佛龛都敬有佛像,但这显然是新建之塔了。看来,他们这个场所,他们大约已佛道合一了。从塔旁坡路上去,便见得此庵的大殿,此殿虽瓦是绿瓦,但砖亦是红砖,它与那红塔,与周边的一些建筑,均少有古的色彩,而多是一些新建筑罢了。唯一可见那古的痕迹,便是殿前檐上所挂的一口花瓣状铁钟,钟上多有铭文,这自然有待专家的考证。而后一排,则全是古老的洞窑,外面青砖镶贴,砖上多有雕刻,有大小洞窟多个,倒也古香古色。我正观看间,来了一位守庵的年轻道姑。我问她:“哪个洞是最早的洞?”她说:“最中间那个小洞,又叫老洞。”进得洞去,见有老子的塑像,老子盘坐在莲花座上,也不知这构图是否准确,反正在这样一个偏僻的地方,能有这样一个老君庵,并能把它长期保留下来,还有新的修建和发展,想来很是不易。我再问那尼姑:“你们这里,香火如何?”她说:“时有人来,但并不很多。来者多是些农家老太,你送点米,他送点面,还送点菜蔬水果什么的。我一直自己做饭,自己养活自己。上供者,多是一元两元,那上十元五元的,都十分少有。也可以说,我们这里是个穷庵啊!”我再问她:“你们这庵,有多少年了?”她说:“我来的时间不长,还不很了解此庵的历史,但听当地老人讲,这庵,至少有上千年的历史了。”今至黄浦,今至王家台,今至老君庵,我们的收获,只有这些。
牛家老君这里庵大有前景
      今在黄浦老君庵,我们虽有收获,但只是些小小的收获,看来,这里也许是老子当年活动的场所,却并非主要场所,也并非他老人家升仙得道之地。似此,我们只有驱车东行,去那牛家村,看那里的老君庵了。我虽生在扶风,长在扶风,但对于扶风各地,却是知之不多。牛家牛家,我以前虽听说,却没有去过。今去过后,方知它距我老家班家谷并不很远,位于扶风县城新区仅一公里处。问了好几个乡党,我们才抵达老君庵。眼见,我们的前面,有一辆白色的小轿车,与我们的面包车相比,它似乎“高”车一等,但与那些高级的豪华小轿车相比,它却不能不有些逊色,也就是普通车罢了。我对我弟说:“就跟着车走,说不定,他们也是去老君庵的。”还真让我说对了,那车,就是去老君庵的。而车上所坐,正是我们想找而未找到的人:比如扶风县宗教局王副局长,比如扶风县道教协会玄哲会长,比如扶风县道教协会的常清常静等人。当然,我们是在老君庵才认识的。去了老君庵,我先忙不迭地照相,那里有大殿一座,虽然古旧但有翻新,因那油漆刷过的年代似乎不久远,但那古建的风格、气势和特点一应俱全,这是复制造假难以造出来的。殿前,立有四块石碑,两块青石碑上,依稀残留有字迹,恐是怕风化毁坏,已有那玻璃罩罩住。另一块为砂石方碑,上面刻有“省级重点文物保护单位·老君庵”这样的字样,这是建国之初所立之碑。另一块最高最大的石碑,便是新树不久的“重修老君庵”之碑了。
  对于这座大殿,当地群众既称为“老君庵”,也称为“老君爷大殿”,它是一座三间单体的高台建筑。大殿的平面、立面、外观、斗拱以及梁架的结构,都具有典型的元代建筑特点和风格,它在建筑法式上比较接近宋代。其斗拱结构为一斗二昂三出跳,建筑面积东西长9.5米,南北宽6.2米,共59平方米。此观始建于元世祖忽必烈中统元年至五年(1260—1264),是在宋、元故址上建成的。元至正八年(1384)进行了重修,明万历十年(1582)扶风境内发生瘟疫,为了“祈求神灵,消灾免难”,当地民众集资对此殿又进行了一次重新代、民国及解放后均有维修,但都是小修小补。因其半个多世纪没有经过大修,以致屋漏木朽,隐患重重,故时至2011年7月至9月间才进行了一次大修,使这样一座古朴典雅的殿保存了下来。大殿前,有一大大的铁制香炉,这正是无数的善男信女常来烧香祭拜老君的地方。因与玄哲会长相识,他便前前后后陪同着我。
       据他讲,这里其所以取名老君庵,即为老子当年所居的简易的“庵子”。我问他:“你知道,当年老子为什么要出关吗?”他说:“老子在洛阳时,就已经算出,陕西周原一带会有一场大的瘟疫,他其所以要骑青牛出关,就是为了防治周原的瘟疫。但是,到了函谷关,他被关令尹喜所拦,要其为之著书。于是也便匆匆写就五千文,这便是流传百世的万经之王《道德经》。写罢《道德经》,老子不顾令尹喜所拦,急急骑牛出关,一直来到陕西关中扶风这个地方,在此搭一简易庵棚,便开始防疫抗疫,救苦救难,抢救生命。于是,这才有了老君庵。当地群众十分感念老子驱魔抗疫之恩德,便在这里修观筑庵,代代相传,千年万代纪念老子。”我又问:“为什么在扶风,会有两个老君庵呢?”他说:“当初老子抗疫,也不是固定住在一个地方,是随时流动着的,黄浦王家台的老君庵,很可能曾经是老子抗疫待过的地方。不过,牛家的老君庵最为重要,这里是老子长期居住并且行医,是他升仙得道的地方。”我听了,虽不能先茅塞顿开,但起码对于“扶风为什么会有两个老君庵”这个问题,有了一种粗浅的较为合理的理解。接着,玄哲会长领我来到了偏殿,他指着偏殿门前的一块水泥盖板说:“这盖板下面是一口古井,此即当年老子炼丹制药的取水之井。”我说:“这井十分重要,一定要保护好它。”玄哲会长说:“现在,老君庵正在扩建,待条件成熟时,对于这口古井,我们会设法恢复原貌,让人们参观。”听得此说,我不由感到振奋。我知道,扶风县城的古迹,全在老区,那里有明代所建的城隍庙古建筑群,它是全国重点文物保护单位;那里有温家大院,它的平面与空间结构属于中国传统四合院式的民居模式,是一所典型的关中民居;那里有古老的飞凤山多个名胜遗迹旧址、班家谷旧址、伏波祠旧址、曹大家(班昭)祠旧址等等,名胜古迹,数不胜数。可是,新搬迁的县城新区就不同了,这里固然多有高楼大厦,但名胜古迹一无所有,今突然冒出个老君庵(尽管古来就有,却一直不被重视)来,不能不是扶风人的一件欣事,不能不是扶风新区的一件欣事,不能不是解开“老子所终”之谜的一件欣事。对此,我充满了信心,我认为,扶风的老君庵在不久的将来,是一定会成为扶风一大旅游景点的。
  尾声
  我很荣幸,尽管我匆匆外出,风尘仆仆,但却被玄哲会长相邀,参加了他们的晚宴,并且坐在了最显要的位置,晚宴上,我们都说,今天真是太巧了,专门相约,不一定有这样的巧遇。我说:“我刚应邀去了河南鹿邑,对于老子生在鹿邑已经些了解,对于他在函谷关写《道德经》也已知情,但却并不了解他出关以后的活动情况,更不了解他‘逝在扶风,在老君庵升仙得道’这样一些情况。今回到故乡来到老君庵,才给我补了这一课啊!”
  玄哲会长说:“你是咱扶风人,也是位作家,能不能给老君庵写点东西?”我说:“能啊!这冥冥之中有神灵,上苍让我写老君,我怎么能不写呢?”试想,才短短的20多天的功夫,我先去河南鹿邑参观了老子诞生之地,并参加了他们的祭拜活动,可正当我为老子为什么出关,他出关后落脚在哪里?落脚后又干了些什么?他在哪里升仙得道,即‘老子所终’的千古之谜,我却在短短的时间内便得到了解决,这难道不是老子的开悟上苍赐予我灵感吗?是的,一定是这样的。
  ……
  晚上,我的心情久久不能平静。我想到了我的儿时,大约是我初踏学堂不久上三四年级的时候,我曾经看过《大闹天宫》连环画,当时,我深深佩服孙悟空的无畏和勇气,他都敢把玉皇大帝不放在眼里,敢把那天宫闹个天翻地覆……但是,偏是那太上老君,他扔得一个什么金刚环,硬生生把孙悟空打成了重伤,这才使他被天兵天将所捉。对此,我真有点怨恨太上君:“你为什么要多管闲事打伤孙悟空呢?”后来仔细想来:人无约束能行吗?人无法无天能行吗?老师不打学生板子不严加管教能行吗?显然是不行的。半夜里,我做得一梦:那是2500年前,在我们扶风老君庵,一位道童正厮守着炼丹炉,拉着风箱炼丹;一民夫正利用那木制辘轳,在使劲往上绞水,为老君制药储备用水;太上老君正守着偌大的瓦罐,在那里熬药制药;药制成后,太上老君把药散发给民众,那果是灵丹妙药,挽救得不少生命;丹炼成后,太上老君又把丹药散发给民众,这丹药有很好的防治瘟疫;人们全都列队求药,感激涕零,磕头作揖,叩拜老君……噢,我们的太上老君,他不仅仅只是一位伟大的思想家、哲学家,也是一位伟大的医学家、慈善家呢!怨不得,世世代代扶风人、河南人、陕西人、中国人、
  作者简介
  袁银波,男,汉族。1951年12月出生于陕西扶风班家谷(班固故居)。1969年入伍,在空降兵部队服役并从事文艺创作,多次立功受奖。1976年复员,初在陕西省作家协会工作,后供职于陕西省艺术研究院。曾创办并主编过《宝葫芦》《神童》《艺术界》杂志。现已发表4000多万字文学作品,包括长篇小说10余部,中、短篇小说30余部)篇,专著53部,有多部作品获奖。出版有长篇小说《秦宫秘史》(被改编为29集电视连续剧《乱世
  英雄吕不韦》)《残秋》《媚蝶》《鹰魂》(获中国作协重点扶持)《后三国演义》(三种版本)《袁银波儿童文学集·七七四十九夜》(3册)等。《袁银波文集》(12卷600余万字)获政府资金重点扶持即将正式出版。正在创作有关扶风“班马耿窦四大家族”的长篇历史小说《班马耿窦演义》,其中《班氏演义》60余万字已由线装书局正式出版,《马氏演义50余万字已经完稿,《耿氏演义》和《窦氏演义》近两年内完成。系中国作家协会会员,中国散文学会会员,中国散文诗学会会员,中国儿童文学研究会会员,陕西省作家协会班固书院常务副院长,陕西省作家协会儿童文学委员会委员,陕西省文联少儿文艺委员会常务副主任。曾任中华梨园学研究会秘书长,陕西省儿童文学研究会秘书长。其小传被收入《中国作家辞典》等50多部辞书。

责任编辑:韩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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