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人 秦风 秦腔

　　秦人的来历，传说女修正在纺织的时候看到一只燕子生了一个蛋，她把这个蛋吞下去，于是怀孕生了她的儿子，这样一个种族就出现了。
　　很多学者认为秦人起源于西方，因为他确实从西边打过来，入住中原，最后统一了我们这个国家的。王国维先生、蒙文通先生、还有考古学者俞伟超先生、刘庆柱先生都倾向于西方起源说。王国维先生当时主要从历史文献的角度来探索，像俞伟超先生、刘庆柱先生是根据考古材料，根据发现秦的墓葬习俗、随葬品的组合方式，认为他们和甘、青地区的原始文化有渊源。秦人来自于东方的这种学术认识，也是一些做先秦、秦汉史的非常有名望的学者，他们也都有他们的根据，因为秦历史上，史书里面记载，在春秋时期山东有个地方叫做秦，还有个地方就叫做嬴，就是嬴政与秦的姓，认为秦的名号来源于此，这种说法也是有道理的。
　　秦是一个很特别的文化实体、政治实体，它在今天的陕、甘一带西北的偏僻地方迅速崛起，走到了中原历史的舞台上，最后竟然主宰了中国的历史，改变了中国历史的方向，这样一个过程是很值得我们回顾的。在秦始皇一统帝国的十几年的政治史的进程中，它又是一个主体文化或主导性的文化。
　　陕西简称“秦”，它的北部是一片古老而神秘的土地。这里有沟谷交错的黄土高原，有地势平缓、一望无垠的毛乌素沙漠。河流沟道密集，梁峁起伏交错。大自然的鬼斧神工,赋予这片土地的是恢弘、博大的气势;古老悠久的历史，在这里积淀出深厚的中华文化。自然景观与人文景观有机契合，交相辉映，构成了一幅幅独具神韵、摄人心魄的宏伟画卷。
　　从石器时代的“黄龙人”到人文初祖黄帝，从延绵千里的长城到穷造形之巧的古建民居，从势如奔马、声如雷鸣的壶口瀑布到气息浓郁、如痴如醉的安塞腰鼓，人类的历史，民族的精神于此再现。历史是那么遥远,但它却采用物化的形式,将它的一切贮存在后人的思想和记忆之中。
　　每当我们置身于广袤干里的沙漠和雄浑苍凉的黄土高原时,翘首仰望边塞雄关、大夏故城、古建寺观等历史陈迹，我们不能不为之而感到震撼;每当我们有幸欣赏石窟艺术、画像石及温莹的瓷器造型时，不能不与那些图像、色彩、形象、线条、韵律等发生心灵上的共鸣!在唐朝伟大诗人杜甫涉足赋诗的少陵川，巾帼英雄花木兰寄居的万花山，以及珍藏着丰富革命文物的圣地延安，你会感受到民族精神都在这里延续，沉浸思之，继而悠然神往,获得巨大的心灵慰藉。它正是这片土地的神秘魅力所在。
　　陕西大多数地方历史上曾是西北游牧民族盘踞之地。南北朝时，氏人、羌人、鲜卑人还在这里建立过好几个王朝。所以追溯血缘，今天的陕西人实际上大都掺杂着剽悍的游牧民族的血液，这是陕西人比较粗犷豪爽的重要原因之一，而陕北人更是如此。这个说法把它放到整个北方也是成立的，只要仔细翻一翻北方的历史就会明白这一点。当然,南方汉人在历史上也是由各种民族汇合而成，比如越人、三苗等等，但应注意到北方的各个南北差异的重要民族大都是强悍、流动性较强的游牧民族表现之一。而南方民族大都是定居型的江阔苍茫、贫农耕民族，性情要温柔细腻得多。陕北是沉默的，同时是宽阔激越的。黄土高原辽阔苍茫，人们世代把窑洞建在山峁高塬的高坡上。
　　陕北黄土高原地区最具代表性的民居是窑洞，蕴含着北方民族穴居的历史遗风。延安窑洞最大的优点是坚固耐久，冬暖夏凉，且大门大窗，宽敞明亮。其造型简洁，上部拱圆，下方端直，契合中国传统文化“天圆地方”的思想。其建筑风格古朴.凝重，与周围黄土丘壑丘和谐融治，浑然一体，很能体现延安人朴实、内敛、含蓄、深沉的性格。窑洞门窗的做工与装饰极富内审美情趣，配满鱼窗，折射出主人丰富多彩的内心世界。窗棂为镂花空格，各种造型图案繁多.疏密有致，透亮充实用，人们剪贴各色窗花贴于窗纸上，花色艳丽，琳琅满目，仿佛一座民间艺术的殿堂。延安人修筑窑洞就地取材，土窑、砖窑、石窑。砖石楼口窑等,均为多孔相连，排列有序，依山层叠而上，远观宛若层楼，每逢节庆之日，延安人在窑前挂上精心制作的灯笼，层层褶褶，延绵不断，犹如仙境。延安人性格中的另一面是智慧、机巧、浪漫在此表现得淋漓尽致了。
　　陕北人一方面长期的经济落后，另一方面陕北人性格中有坚忍的毅力、宽厚的性情，以及不可遏制的激昂野性。所以，陕北人属于比较典型的大西北人。他们保守老成，容易安于现状，对于物质的要求不高。近代以来，“拥有二亩地，一头牛，老婆孩子热炕头”的生活就已经满足了。时至今日，陕北人是中国最为淳朴勤劳的一个群体，相对落后的经济并没有使他们厌倦家园向往外界的灯红酒绿的生活，他们在黄土高原，年复一年地大口吃肉，大碗喝酒,小日子倒也顶天立地的自由自在。
　　而在以关中平原为主的陕西南部，人们在和粗犷中有多了一份狡黠和灵秀，不论是这里的土地民风还是建筑都被古老而烂熟的传统文化熏陶得太久了，所有的一切都犹如一坛保存千年的老酒。陕西南部的人大都性情粗放，讲究礼仪，墨守成规而又有灵敏的神经。他们忠厚老成,但同时精明倔强，他们包容性较强,但又对新鲜的东西保持怀疑。祖先漫长的荣光，使南部陕西人自豪,并有点自视甚高,但这种理由随着时间的流逝越来越成为一种心理上的负担,这正如一个曾受人拥戴的有钱人，到后来家境没落了,于是他的心境可想而知。有人把近代的关中人称为没落的贵族。当然,这种“没落的贵族”更多是指整文化上的衰退，内涵上与八旗子弟那种“没落的贵族”是不一样的。
　　陕西的历史,抵得了一部中华文明史,由于秦人曾是贵族，难免沾染傲气。秦人居秦岭山麓，渭河两岸,河域里趟出足足八百里，一马平川。八百里秦川以西安为界，咸阳，兴平，武功、周至、凤翔、长武，岐山，宝鸡,两个专区几十个县为西府；三原，泾阳，高陵，户县、合阳、大荔,韩城，白水，一个专区和十几个县为东府。这里盛产小麦、玉米、杂豆、棉花......有水果，有油料，有山林，包罗了中国各地产物，气候标准，地理标准，人口密集度标准，，就连中国的北京时间都是以西安东50里地下三十米处的原子钟为准。在西安人耳朵里收听的“北京时间"那就是“西安时间“哩。
　　秦腔源于西府，“形成于秦，精进于汉，昌明于唐，完整于元，成熟于明，广播于清，几经衍变，蔚为大观”，是相当古老的剧种，堪称中国戏曲的鼻祖。秦腔艺术源远流长。相传唐玄宗李隆基曾经专门设立了培养演唱子弟的梨园，既演唱宫廷乐曲也演唱民间歌曲。梨园的乐师李龟年原本就是陕西民间艺人，他所做的《秦王破阵乐》称为秦王腔，简称“秦腔，又叫乱弹”。
　　在广袤旷远的八百里秦川，东有黄河之九曲回肠，西岳华山雄奇峻险。秦腔产自大西北黄土高原，只有秦腔能表达民众的喜怒哀乐。在西府，民性敦厚，说话多用去声，一律咬字沉重,对话如吵架一样,哭丧又一呼三叹。呼喊远人更是特殊。前声拖十二分的长，末了方极快地道出内容。
　　秦人自古是大苦大乐之民众，他们的家乡交响乐除了大喊大叫的人，从此都成了唱秦腔的天才。老一辈的能唱,小一辈的能唱，男的能唱,女的能唱，唱秦腔成了做人最体面的事。任何一个乡下男女，只有唱秦腔,才有出人头地的可能。
　　大街小巷，小区广场，溪水河畔，农家小院，随处可传来铿锵有力的秦声秦韵。农民是世上最劳苦的人，尤其是在这块平原上，生时落草黄土坑上,死了被埋在黄土堆下，秦腔是他们大苦中的大乐，喜怒哀乐尽显其中，秦腔寄托了三秦儿女的心声。唱了秦腔,生活便有了滋味。一段揪心裂肠的唱腔却也熨平了秦人心中愁苦，抚慰了内心的褶皱。
　　当农人们在收获时节的土场院里，大吼大叫唱起来秦腔的时候，那种难以想象的狂喜，激动,雄壮，与那些有吃有穿却总感觉空虚的都市人相比，那才是一种十足的过瘾。
　　老牛木犁疙瘩绳。秦人在田野已经累得筋疲力尽时，立在犁沟里大喊大叫，吼一段秦腔，那心胸肺腑.关关节节的困乏便一尽儿涤荡净了。秦腔与“西凤”白酒，长线辣子，大叶卷烟，牛肉泡馍一样成为秦人生命的五大要素。
　　一方水土养一方人，山川地貌不同，则风物人情迥异。大抵北人豪放而南人精细。秦腔之所以能流传到现在，跟我们内在的文化蕴涵有着深刻的关系。秦腔更多的是一种大喜大悲，痛快淋漓的悲剧精神，一种求“过”的思想。
　　“长安自古帝王都”，“周秦汉唐竞风流”。一部漫漫中华文明史，大半都发生在这块土地上。史书里边记载关中“民质直而尚义”，“长安险绝之士，民多刚强”“大抵夸尚气势，多游侠轻薄之风，甚者好斗轻死”“关陕之地，风气刚劲，俗尚武节”。孕育于这样一种环境里的秦腔，自然是高亢激越，粗犷豪壮的，而且善演历史剧在我看来，在现今非物质文化遗产热的潮流中，对秦腔源流的追溯和对它们艺术特色的传承很有必要。
　　作者简介 　　作者简介：郝玉静，教师，耀州作协会员，市作协会员。编撰了《我的平凡世界》《我的教师之路》《曾经走过的日子》《花絮》《生活拾零》《阿娇的烦恼》《我这三十年》《我的学生时代》，其中《我的师范生活》一文收录在《一代中师生》一书。在网刊、杂志、报刊发表诗文百余篇（首）。人生的路有多长，笔耕就有多远。

责任编辑：韩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