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得紫气鹿邑行——一篇难得的妙笔奇文

2024-03-14 | 来源:本网 作者:袁银波 权裕
一篇难得的妙笔奇文
权裕
 
       2019年3月20日,我受时任中华世界李氏宗亲联合会主席、中国原点新城明珠国际集团董事长李继和先生之托,应邀带团前往河南鹿邑,出席老子诞辰2590周年公祭大典暨老子文化国际论坛活动,团队成员有南洋国际集团董事长李良峰,联合国世界非遗文化“长安古乐”传承人、陕西古代音乐文化研究院院长李铠,著名军旅作家袁银波,国声智库办公室主任、高级研究员于硕等八人。参加完此次活动,袁银波撰写了一篇《沐得紫气鹿邑行》散文。
      这篇散文文笔优美,语言流畅,意境深远,寓意无穷,是一篇难得的好散文。关键是,它通过一篇短文章,形象地描绘了抗日战争时期,一队日本侵略军炮轰鹿邑的老君台,共发射13发炮弹,却一发也没有爆炸,这既是一个传奇故事,也是一个真实事件。此散文于2020年在《长安文化》杂志第2期发表后,因作者袁银波所署为笔名班谷,并没引起人们的重视。现今,作者已将这篇文章收入《袁银波文集》第七卷《春柳新绿》散文卷。今临老子诞辰2595周年公祭盛典暨老子文化论坛举行之际,我特向活动组委会推荐袁银波的《沐得紫气鹿邑行》这篇美文,以飨与会宗亲朋友。(作者系中华农耕文明博物院名誉院长  )
 
沐得紫气鹿邑行
袁银波
 
       要说,对于那个地方,我是至为熟悉的了。什么地方呢?那便是中原,便是河南,便是东京,便是汴梁。想当年,我当兵从戎,保家卫国,在那里6年,守那里6载,不,准确地讲是6年零3个月时间,且我从戎的是英雄的黄继光部队,当时又正值青春年华,那能忘怀吗?肯定不能!
       从上世纪60年代最后一年穿上军装,到70年代第4年退下戎衣,时间一晃,整整40多个年头过去了,我也很想旧地重游,故友重逢,可哪有这样的机会呢?说机会,机会即来,专门找都找不来。那是今年之春3月19日,我时在泾阳原点新城采访,在明珠国际集团帮助工作的权裕老师对我说:“银波,咱们后天可以去一下河南鹿邑。有两层意思:一是在那里举办老子诞辰2590周年公祭大典、河南省非物质文化遗产展演开幕式、祭拜始祖暨香炉功德碑落碑揭幕仪式,二是李继和总裁曾给那里捐款150万元,帮助他们修建了一座大殿,我们去看看,也算是一次实地采访吧!”
       权裕是我十分尊敬的一位老师,他是一位老公关,即不但身为中国公关关系协会副会长,还是陕西省公共关系协会会长,他之一生,公关一生,矢志不移,痴心不改。对于他,我除了尊重,就是服从,且今仍在人家那“一亩三分地”上,我焉有不服从之理?更何况,我还有赴河南去东京的心愿,如去得,我公私皆能兼顾,何乐而不为呢?于是我问:“都谁去?”
        权老师说:“你们写作团队三人都去,还有我和于朔,再就是李良峰、李铠和王红英,就咱们8个人。”他这里所说的写作团队,是指我和我的两位学生杜军娥和杨延英,这是两位美丽机灵、活力四射的年轻女性。而于朔年纪虽轻,但身份不同,他是一位青年学者,是国务院国声智库办公室主任。李良峰呢?是南洋集团公司董事长。他不仅仅是一位赫赫有名的企业家,更是一位心灵手巧的大艺术家,诸如北京故宫博物院、法门寺等处的许多古建雕刻艺术皆出自他手。而李铠呢?他的身份就更非同一般了。他是陕西省政协委员、联合国世界非遗文化“长安古乐”传承人、陕西古代音乐文化研究院院长,他一直潜心研究、传承民族音乐文化遗产长安古乐。他首倡长安古乐学科,承担西安市政府2004年科技计划软科学研究项目。“长安古乐”亦称“西安鼓乐”,2009年10月被联合国教科文组织评定为“人类非物质文化遗产”。可以说,在音乐界,他无疑是专家,是权威,因为他不仅是西安市长安古乐保护开发领导小组专家委员会主任,还是新加坡莱佛士音乐学院特聘常任教授、西安音乐学院长安古乐研究所特聘研究员、陕西省民族管弦乐学会常务理事等。因李董事长有事,他计划晚去一天,于是,我们7人,组成了一个团队,于3月20日早晨,早早动身,乘坐一列西来东往的高铁,驱车直往中原大地而去。
       俗话说,三句话不离本行。一路上,李铠所谈,全是有关长安古乐方面的事。他说:“长安古乐是中国古代的一种宫廷音乐,流传于陕西终南山以北、渭水以南关中平原一带,以周、秦、汉、唐都城古长安为中心,距今已有1300多年的历史,唐宋以来中国乐坛重要的宫廷和都市音乐,被誉为‘盛唐遗音原生态’‘世界音乐活化石’‘中国唐代宫廷交响乐’。自唐代起,它曾东传日本,被日本尊崇为‘雅乐’‘国宝’。”
       他又说:“让人十分兴奋的是,长安古乐已经入围国家公布的第二批中国民族民间文化遗产重点保护工程的试点项目,已经进入了国家向联合国教科文组织申报世界非物质文化遗产的预备名单。”单从这一点来讲,可以说,李铠给我们所灌输的,乃是有关长安古乐方面的专业知识。
       老公关权老师,自然少不了给我们上公关课了。他说:“我们为什么要去鹿邑呢?因为那是老子的故里。在那里,我们可以找到中华民族文化之根,找到老子哲学思想的起源。”而于我印象最深的,还是他所讲的抗日战争时期,日军炮轰鹿邑老君台,共发射13发炮弹,却无一爆炸的故事。也真是,看景不如听景,听得权老师此说,我们一行,都对鹿邑充满了好奇,充满了神秘,充满了向往。
       高铁太快了,中午时分,我们便赶到了许昌车站。在那里吃得便饭,鹿邑方面接我们的大巴车已到,我们乘车直奔鹿邑县成,到达幸福里大酒店。按照会议安排,晚饭之后,即行聚会,内容包括介绍来宾、领导致辞、颁发奖牌、宗亲代表发言、进行捐赠和自由发言等。令我们团队颇为露脸的是,十分热爱公益事业的李良峰董事长捐献了1万元,获赠一个牌匾和一个老子瓷像,这自然也是一种特殊的荣誉。
       此行,最有意义的还是次日的活动:我们在太清宫参加老子诞辰公祭大典,在老子文化广场参加河南省非物质文化遗产展演开幕式,祭拜始祖暨香炉、功德碑落碑揭幕仪式等。公祭的庄重、活动的热闹、演艺的精彩,这里不一一细说,我想说的则是我们毕竟完成了此行的一个重要使命,那就是看到了李继和总裁捐资150万元所建的中华李氏大宗祠,看到了那功德碑上所刻的他的光辉的、传世的、不朽的名字!
       当天下午,我们至明道宫参观,这才是我们倍感神秘、而又急于前往去揭秘的地方。一至明道宫,在权老师的导游下,我们来到了老君台。那是一个高高的台子,有着极陡的阶梯。拾阶而上,进得老君台大门,有一个十分庄严肃穆的院落,城堡一围,殿堂坐落,苍松翠柏,古香古色。遗憾的是,这个神秘的老君台,一般人不许登台,我们自不例外。但我们看了那些文字介绍和图片,方知权老师所说故事之真实。
       据说,老君台为老子修道成仙的飞升之地,故初名“升仙台”“拜仙台”。它始建于汉代,盛于唐代,多次毁于兵乱,经过历代的修葺,今已有2000多年历史。此台高8.84米,台底面积765平方米。山门下青石台坠32层,加上正殿前一层,恰为33层,正符合老子升33层青天之说。
       最令人惊叹的是,在老君台的下面,有一根白色的方柱,方柱四面分别用日文、简体中文、繁体中文、英文刻写了这样一句话:“我们祝愿世界人类的和平。”方柱的创意来自梅川太郎,他是一位80年前亲自操作炮击老君台的侵华日军炮手。
       该碑立于1997年9月19日。它的诞生,有着一段十分神秘而传奇的故事:1938年农历五月,初四上午9时多,侵华日军从安徽毫州向西进军,行至鹿邑县城东边的营子寨村。因他们不了解城里的守备情况,就在离城墙三华里的地方停了下来。
       日军指挥官瞭望鹿邑县城方向,看到两个高大的建筑。其实,这两个建筑,左边的是县城城墙的东南角楼——奎星楼,右边的是老子修道成仙飞升之地老君台。可日军指挥官误认为它们是国民政府的抗战工事,就命令士兵架起迫击炮,先攻击这两个高大的军事目标。
       当时,梅川太郎正是参战的炮手,他接到指挥官的命令,便予开炮,一炮击中了左侧的那个奎星楼,一发命中目标,把整个奎星楼炸了个粉碎,日军便一阵欢呼。这时,梅川太郎掉转炮口,对准右侧那个更为高大的建筑:第一发炮弹打了出去,没有听到爆炸之声;第二发炮弹打了出去,仍没有听到爆炸之声;第三发、第四发、第五发……他一连打了十二发炮弹,竟然一颗也没有爆炸。梅川太郎不由十分惊讶,所有日军都深感震惊。
       “怎么回事?”一直通过望远镜进行观察的日军指挥官,看到发射的炮弹均未爆炸,不由喊叫起来。
      “我也不知怎么回事。”梅川太郎说。
      “混蛋!”日军指挥官骂了一声,又踹了梅川太郎一脚,便自己亲自装填炮弹,对着老君台又发射了第十三发炮弹。可是,这发炮弹发射出去后,还是没有一点动静。立时,日军指挥官惊呆了,梅川太郎惊呆了,日军士兵都惊呆了!
       当然,已经过去的历史故事,也许会掺杂传说乃至夸大的成分,可是,今摆在我们眼前的事实是:老君台大殿东墙、东偏殿后墙和柏树上,当时共中炮弹十二发,有一发击中了老君台的西侧。其中有两发炮弹穿透大殿山墙,一发卡在大殿内西边的梁架上,一发落在老君像前的神龛上,还有一发怎么也找不见。令人深感后怕的是,大殿后边还有两间小殿,是老君的炼丹房,房内存放了满满一屋子黑色炸药……想是,这些炮弹,如有一发爆炸,便会引起炸药爆炸,这个古老的老君台,还能幸存至今吗?
       然而,令人十分不解的是,日军同类炮弹在县城其他地方都发挥了巨大威力:鹿邑东南城角的奎星楼、南城门的城楼,不都是被日军的炮弹彻底摧毁了吗?独独是,老君台被日军连开十二炮却岿然不动,没有损坏,甚至连一发炮弹也未爆炸,这究竟是什么原因呢?
       日军指挥官再通过望远镜进行观察,对他们连击十三发炮弹均未爆炸一事深感奇怪,便率队直扑老君台而来,意欲一看究竟。当他们走进明道宫,爬上老君台,看到台上大殿里供奉着“太上老君”,得知这里是太上老君的升仙台时,整个日军队伍一片哗然,个个张口结舌,目瞪口呆。日军指挥官带头跪下,梅川太郎紧跟,全体日军都不约而同齐刷刷地跪倒匍匐在大殿门前,磕头作揖,念念有词,请求“老君爷”宽恕……
       这消息不胫而走,远近皆知,人皆称奇。甚至于,日军还派了一个班的兵力在老君台驻守护卫。在这段时间里,鹿邑人可以来此参观祭拜。
       时至上个世纪80年代之初,一位日本老人来到中国,特意向有关部门提出,要到老子故里观光游览。这位日本老人及其随从人员来到老君台后,他在随从人员搀扶下,步履蹒跚地爬上老君台台顶,虔诚地跪在大殿里的老君像前,念念有词,拜了又拜。原来,他就是前来谢罪的当年炮击老君台的炮手梅川太郎,他极其诚恳地向陪同他们的中方人员再三道歉,并向中方陪同以及自己的随行人员讲述了当年所发生的故事。此后几年,他便成了鹿邑的常客,时不时来为老子上几柱香,磕几个头。
       1997年9月19日,梅川太郎最后一次来到鹿邑,他和当年一起的几位入侵者,把从日本空运来的一块白色方柱日式和平碑,恭恭敬敬地立在老君台前。并在老君像前长跪不起,虔诚谢罪,祈祷中日以后永无战争,全世界人民永久和平。
       复至2002年,由于数日阴雨连绵,老君台西南角被雨水泡塌,河南省文物局所属的古建队应邀对老君台进行修缮。他们在清理废墟时,从里面发现了一枚锈迹斑斑的炮弹,原来这枚炮弹钻进了台体的泥土里,它正是一直寻而不见的当年日军炮击老君台的最后一发炮弹。它一藏就是60多年。由于腐蚀严重,不便保管,这枚炮弹便被移交给县人武部。这枚70年前的炮弹,还能爆炸吗?还有威力吗?对此,人们都深表怀疑。可谁能想到,引爆之时,这枚炮弹的威力依然十分强劲。对此,所有目睹者都惊讶不已。
       ……
       次日,我们离开了鹿邑,离开了幸福里大酒店。
       回归之际,旭日正升,朝霞正红,我坐在副驾驶的位置。却怎么的,我看见前方的天际里,霞光万道,紫气蒸腾,那浓浓的紫气里,一位身着素袍、手持拂尘、双眉垂鬓、目光炯炯、鹤发童颜、仙风道骨的老人。他正骑着一头青牛,奔走在我们的车前:我们快,他快;我们慢,他慢;我们不快不慢,他也不快不慢……啊!那不是老子么!那不是李耳么!想当年,老子骑青牛西行至函谷关,关令尹喜见紫气知老子至,挽留他而著《道德经》,这便奠定了“无为而无不为”的道家思想的理论基础,奠定了老子作为中国古代伟大的哲学家、思想家的重要地位,使之成为道家学派的创始人,成为中华名贤千古圣人……
       禁不住,我探问老子:“圣人啊!我们这次去了您的故里,看了那老君台,目睹了当年日军炮轰老君台,连发13发炮弹却一发未爆炸这一神奇之事,这究竟作何解释呢?”老子抚须大笑道:“大军之后,必有凶年。善有果而已,不敢以取强。果而勿矜,果而勿伐,果而勿骄,果而不得已,果而勿强。物壮则老,是谓不道,不道早已。”我听了,不由大吃一惊,圣人老子分明在说:“你难道没有看过《道德经》吗?其云,军队所到的地方,荆棘横生,大战之后,一定会出现荒年。善于用兵的人,只要达到用兵的目的也就可以了,并不以兵力强大而逞强好斗。达到目的了却不自我矜持,到达目的了也不去夸耀骄傲,达到目的也不要自以为是,达到目的却出于不得已,达到目的却不逞强。事物过去强大就会走向衰朽,这就说明它不符合于‘道’,不符合于‘道’的,就会很快死亡。”那么,也就是说,强大的武力只是一种威慑而不是一种强取豪夺的手段,出师无道必然失败,穷兵黩武一定灭亡,这是不变的自然规律。他却并未说自己在“十三发炮弹未爆炸”这一事件中发挥没发挥神灵作用,只是让我们自己思索而已。
       啊!今我们由秦至韩,由陕至豫,来河南取经,来鹿邑朝圣,归来兮,竟有圣人老子亲自相送,并能与之对话,焉能不满载收益和祥瑞呢!
写于2019年5月鹿邑行归来
 
       作者简介:袁银波,男,汉族。1951年12月出生于陕西扶风班家谷(班固故居)。1969年入伍,在空降兵部队服役并从事文艺创作,多次立功受奖。1976年复员,初在陕西省作家协会工作,后供职于陕西省艺术研究院。曾创办并主编过《宝葫芦》《神童》《艺术界》杂志。现已发表4000多万字文学作品,包括长篇小说10余部,中、短篇小说30余(部)篇,专著53部,有多部作品获奖。出版有长篇小说《秦宫秘史》(被改编为29集电视连续剧《乱世英雄吕不韦》)《残秋》《媚蝶》《鹰魂》(获中国作协重点扶持)《后三国演义》(三种版本)《袁银波儿童文学集·七七四十九夜》(3册)等。《袁银波文集》(12卷600余万字)获政府资金重点扶持即将正式出版。正在创作有关陕西扶风“班马耿窦四大家族”的长篇历史小说《班马耿窦演义》,其中《班氏演义》60余万字已由线装书局正式出版,《马氏演义》50余万已经完稿。系中国作家协会会员,中国散文学会会员,中国散文诗学会会员,中国儿童文学研究会会员,陕西省作家协会班固书院常务副院长,陕西省作家协会儿童文学委员会委员,陕西省文联少儿文艺委员会常务副主任。曾任中华梨园学研究会秘书长,陕西省儿童文学研究会秘书长。其小传被收入《中国作家辞典》等50多部辞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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