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回高考
2023-11-16 ｜ 来源：本网
作者：吴堡宋增战
（一）半瓶子晃荡
几十年来，常常梦见高考。昨晚又梦见高考，有一些题目又不会做。
我参加高考的事已过去40多年了，但它好像一个幽灵一样一直缠绕着我的心，挥之不去。
时光把我拉回到1979年，我看到了那个青春年少，心高气傲，半瓶子晃荡的我。
1977年国家恢复了高考制度，我当时正在郭家沟中学读书（高一），听到这个消息，我很高兴。实行考试制度，农家孩子可出人头地，比起推荐公平公正多了。我当时在学校东部三斋的第二个教室里学习，我们那个年级学理科的人多，我理科不开窍，便学了文科。那时候没有专门的历史地理教师，地理科目由慕明维老师做了简单的辅导。
为了考上大学我提前弄了复习提纲，根据要点进行复习。那时候，同学们睡了，我还在教室里点着罩子灯复习，还把一些重要年代用毛笔书写在报纸上，贴在睡觉宿舍里的墙壁上，是一个学习很用功的学生。
通过学习我掌握了一点知识，懂得了“一二·九运动、”“西安事变、”“卢沟桥事变”、“英国工业革命、”“地球的自转与公转、“四季的变化”……看上去似乎掌握了，但是半生不熟，那半瓶子水就晃荡起来了。在那备考的日子里，不谙世事的我手里常常捏着几本书，故作高深，装模作样，好为人师，爱给同学们叽叽歪歪地讲解。在渴望爱情的那个阶段，特别爱给有点姿色的女同学卖弄，傻乎乎地恨不得把自己肚子里的那点“墨水”都给人倒净，把别人吃胖，把自己掉瘦。那个憨溜不精的样，像现代版的阿Q在同学们中间晃来晃去，浪了一个学得“好”的虚名 。
这样的做派，这样的思维能不落榜吗？1979年高考自然是落榜了。1979年后半年通过我姐联系参加了吴堡县教育局、教研室联合举办的英语教师培训班的学习（当时培训班设在宋家川中学三斋），在那里一边学习英语，一边复习功课。在英语班文科还算学得可以，当时我们的英语老师兼班主任是白耀峰，那时白老师刚从榆林师范英语班毕业，他的教学深入浅出，方法多，为了出成绩，给上一级学校多输送几个学生，1980年的5月份让我给英语班的老师们辅导语文知识。我不负白老师的希望，备课、讲课。我在三斋中间的那孔教室里，给同学们讲文言文，成语，有不少上高中的娃娃们驻足观看，他们觉得“怎么老师给老师讲课？”感到奇怪。讲课，让我那“半瓶子水”晃荡了好一阵子，给家人和同学们炫耀说，我还给老师们讲课哩，虚荣心得到了些许满足。从后来看，当时不应该讲课，应该集中精力好好复习自己的功课，多看几页书，多做几道题才是正事。
1981年后半年，我在任家沟中学补习，住在五斋。到任中首先认识的是宋宏成，他当时叫宋探宝。那时的他小小的个子，白白净净的皮肤，黑白分明的眼睛，头戴一顶黄军帽，说话很机灵。认识我前，他学理科，认识我后我打劝他学了文科，从此两人经常在一起讨论文科方面的知识，一起还照了相呢，现在一看到那张相，就看到了我“晃荡”的那个憨样子，看到了我人生灰败时节的气色，让人至今不能释怀。他进步很快，他数学也不错，第二年高考预考他考了第一。1985年我们一同考入广电局当了记者，我一直从事写作，他鼓捣过小作坊——做过洗衣粉，再后来自学法律，成了律师，如今他是榆林市有名的好律师，功成名就，在吴堡是一个响当当的人物。现在提起那时的交往，他感怀不已。
人生的路上，我常常是不汲取教训“哀之不鉴之”，婆姨说我是一个坑里跌上几跤还跌不灵醒。任中补习时，老毛病又犯了：刘琴（化名）听人说，我考了几年文科，肯定学到了不少知识 ，悟出了不少道道。她便动了心思要请教我，开始担心我不会给她指导，因为她从前在数学上有了不会的题，问过同学，人家看都不看，就说不会。有一天，她就试探我：她看见我到五斋脑畔上看书去了，不一会她就跟上来了，害羞地来到我跟前，问我一些历史、地理科目中的知识。看到刘琴高挑的身材，眉清目秀的脸庞，我敏感的心灵幻想着：“这是上帝给我送来的红颜知己吗？”我该说的不该讲的都讲全给说了，通过我那“半瓶子水”晃荡，刘琴灵醒用心，那年虽然没有考上，但尝到了学习的甜头。 后考入榆林师院中文系，连封信都没来。分别38年后，2019年我碰上她，她说，我是她生命中的贵人。“晃荡”的结果，换来了经过岁月沉淀后的感人话、真心话，让我激动了好一阵子。
由于晃荡，几年后我还原地没动，1983年秋，我回母校办事，郭中一斋几个女学生议论我，嘲笑说“那怂吹牛屄可威哩！”
（二）未答出来的题
由于长时间的“晃荡”让我在考场上常常遇到“拦路虎，”前途、理想常常在虚无飘渺中。我学习上有一个致命的弱点就是不善于思考，避重就轻。先说不善于思考。譬如：时区的换算，气候季节的判断我就不能做到准确换算判断，数学更是要理性分析准确计算，我两眼摸黑因此就得不了分。再说避重就轻。学习历史不喜欢看世界历史特别是法国资产阶级革命、美国独立战争、英国工业革命那些内容，喜欢看有关文化，现代史方面的，譬如隋唐文化，明清文化，抗日战争、解放战争那些章节。对于地理不喜欢气候判断、读图分析，乐于读人文地理……这样的学习态度，造成了知识结构的严重短缺，知识发育的营养不良。导致了综合分析问题，解答考题能力的低下。1979年，考论述“英国工业革命”的过程后果、解释“雅克萨之战”，1980考“法国资产阶级革命”，“明朝中后期的资本主义萌芽”，名词解释《海国图志》等等考题未能答出，即使答出的也答不到要点上。
知识的残缺不全至今让我记忆犹新。2023年10月31日早上4点，在网上又看了当年的考题，让我又打了一个又一个的寒颤，一大早，心情久久不能平静——我怎么有那么多知识的盲点！
因为许多题没有答出，我用一生的时间在解答着高考的命题，人生的考卷。
（三）与高考赛跑
参加高考的事虽然在岁月的烟霞云雾里离我远去，但它像梦魇一样时时刻刻在纠结着我的心。
1983年，我23岁。在于家沟中学当民办教师时，面对迷茫的前途，知音的难觅，不知走向何处？我痛不欲生，写下了题为《哭前途》的自由诗：“为前途奔波10几载整，至今前途渺茫知音难觅……勤思多想积累前途基石，痛不欲生探索，人生意义何在九州寻觅。”
高考像悬在我头上的一口警钟，促使我思考，促使我与它赛跑。
经过四十多年风雨的历练，我认识到：高考像漫漫人生路上的一次跨栏，有人能跨过去，有人跨不过去。无论成败与否，我认为现在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要总结高考的得与失，以便在今后的人生之路上迈好每一个坎！
成才的路从来不止一条，条条大路通罗马。成才的路有千万条，只要树立了立志成才的信心，发挥自己的聪明才智，那里都可以实现人生抱负。高考落榜不是人生的落榜，高考分数也并非衡量人才的唯一标准。人生道路纵有坎坎坷坷，只要落榜不落志，校准人生目标，等待你的将是丰富多彩的选择。
人生是一次长跑，有的人在这次长跑中获胜了，有的人在下次长跑中落伍了，胜败乃兵家常事。一个人只有树立终身学习的理念，合理利用时间，在人生的路上不断进取，日积月累就会获取丰厚的知识。荀子在《劝学》说：“故不积跬步，无以至千里；不积小流，无以成江海。骐骥一跃，不能十步；驽马十驾，功在不舍。锲而舍之，朽木不折；锲而不舍，金石可镂。”人生路上只有珍惜时间，持之以恒不断学习，做到“眼到、口到、心到、手到”才能取得成功！“蚓无爪牙之利，筋骨之强，上食埃土，下饮黄泉，用心一也。蟹六跪而二螯，非蛇鳝之穴无可寄托者，用心躁也。”几十年来我把这些经典语言作为座右铭不断激励自己。
人最可怕的是：如果高考败了，整天沉溺于感情的苦海，郁郁寡欢，不能自拔，人生也败了，高考只能是失败；如果高考败了，人生胜了，高考的失败是成功之母。 我在后来的几次考试中——记者招聘、转正考试、提拔副科考试，我汲取高考教训，以参加高考的姿态一丝不苟，认真对待考试，一次次获得成功。
站在今天的这个时空点上，几十年来我不敢说我是失败，还是成功，但我一直是与高考赛跑，始终不敢懈怠，在人生路上不断解析人生的命题。
几十年来，常常梦见高考。昨晚又梦见高考，有一些题目又不会做。
我参加高考的事已过去40多年了，但它好像一个幽灵一样一直缠绕着我的心，挥之不去。
时光把我拉回到1979年，我看到了那个青春年少，心高气傲，半瓶子晃荡的我。
1977年国家恢复了高考制度，我当时正在郭家沟中学读书（高一），听到这个消息，我很高兴。实行考试制度，农家孩子可出人头地，比起推荐公平公正多了。我当时在学校东部三斋的第二个教室里学习，我们那个年级学理科的人多，我理科不开窍，便学了文科。那时候没有专门的历史地理教师，地理科目由慕明维老师做了简单的辅导。
为了考上大学我提前弄了复习提纲，根据要点进行复习。那时候，同学们睡了，我还在教室里点着罩子灯复习，还把一些重要年代用毛笔书写在报纸上，贴在睡觉宿舍里的墙壁上，是一个学习很用功的学生。
通过学习我掌握了一点知识，懂得了“一二·九运动、”“西安事变、”“卢沟桥事变”、“英国工业革命、”“地球的自转与公转、“四季的变化”……看上去似乎掌握了，但是半生不熟，那半瓶子水就晃荡起来了。在那备考的日子里，不谙世事的我手里常常捏着几本书，故作高深，装模作样，好为人师，爱给同学们叽叽歪歪地讲解。在渴望爱情的那个阶段，特别爱给有点姿色的女同学卖弄，傻乎乎地恨不得把自己肚子里的那点“墨水”都给人倒净，把别人吃胖，把自己掉瘦。那个憨溜不精的样，像现代版的阿Q在同学们中间晃来晃去，浪了一个学得“好”的虚名 。
这样的做派，这样的思维能不落榜吗？1979年高考自然是落榜了。1979年后半年通过我姐联系参加了吴堡县教育局、教研室联合举办的英语教师培训班的学习（当时培训班设在宋家川中学三斋），在那里一边学习英语，一边复习功课。在英语班文科还算学得可以，当时我们的英语老师兼班主任是白耀峰，那时白老师刚从榆林师范英语班毕业，他的教学深入浅出，方法多，为了出成绩，给上一级学校多输送几个学生，1980年的5月份让我给英语班的老师们辅导语文知识。我不负白老师的希望，备课、讲课。我在三斋中间的那孔教室里，给同学们讲文言文，成语，有不少上高中的娃娃们驻足观看，他们觉得“怎么老师给老师讲课？”感到奇怪。讲课，让我那“半瓶子水”晃荡了好一阵子，给家人和同学们炫耀说，我还给老师们讲课哩，虚荣心得到了些许满足。从后来看，当时不应该讲课，应该集中精力好好复习自己的功课，多看几页书，多做几道题才是正事。
1981年后半年，我在任家沟中学补习，住在五斋。到任中首先认识的是宋宏成，他当时叫宋探宝。那时的他小小的个子，白白净净的皮肤，黑白分明的眼睛，头戴一顶黄军帽，说话很机灵。认识我前，他学理科，认识我后我打劝他学了文科，从此两人经常在一起讨论文科方面的知识，一起还照了相呢，现在一看到那张相，就看到了我“晃荡”的那个憨样子，看到了我人生灰败时节的气色，让人至今不能释怀。他进步很快，他数学也不错，第二年高考预考他考了第一。1985年我们一同考入广电局当了记者，我一直从事写作，他鼓捣过小作坊——做过洗衣粉，再后来自学法律，成了律师，如今他是榆林市有名的好律师，功成名就，在吴堡是一个响当当的人物。现在提起那时的交往，他感怀不已。
人生的路上，我常常是不汲取教训“哀之不鉴之”，婆姨说我是一个坑里跌上几跤还跌不灵醒。任中补习时，老毛病又犯了：刘琴（化名）听人说，我考了几年文科，肯定学到了不少知识 ，悟出了不少道道。她便动了心思要请教我，开始担心我不会给她指导，因为她从前在数学上有了不会的题，问过同学，人家看都不看，就说不会。有一天，她就试探我：她看见我到五斋脑畔上看书去了，不一会她就跟上来了，害羞地来到我跟前，问我一些历史、地理科目中的知识。看到刘琴高挑的身材，眉清目秀的脸庞，我敏感的心灵幻想着：“这是上帝给我送来的红颜知己吗？”我该说的不该讲的都讲全给说了，通过我那“半瓶子水”晃荡，刘琴灵醒用心，那年虽然没有考上，但尝到了学习的甜头。 后考入榆林师院中文系，连封信都没来。分别38年后，2019年我碰上她，她说，我是她生命中的贵人。“晃荡”的结果，换来了经过岁月沉淀后的感人话、真心话，让我激动了好一阵子。
由于晃荡，几年后我还原地没动，1983年秋，我回母校办事，郭中一斋几个女学生议论我，嘲笑说“那怂吹牛屄可威哩！”
（二）未答出来的题
由于长时间的“晃荡”让我在考场上常常遇到“拦路虎，”前途、理想常常在虚无飘渺中。我学习上有一个致命的弱点就是不善于思考，避重就轻。先说不善于思考。譬如：时区的换算，气候季节的判断我就不能做到准确换算判断，数学更是要理性分析准确计算，我两眼摸黑因此就得不了分。再说避重就轻。学习历史不喜欢看世界历史特别是法国资产阶级革命、美国独立战争、英国工业革命那些内容，喜欢看有关文化，现代史方面的，譬如隋唐文化，明清文化，抗日战争、解放战争那些章节。对于地理不喜欢气候判断、读图分析，乐于读人文地理……这样的学习态度，造成了知识结构的严重短缺，知识发育的营养不良。导致了综合分析问题，解答考题能力的低下。1979年，考论述“英国工业革命”的过程后果、解释“雅克萨之战”，1980考“法国资产阶级革命”，“明朝中后期的资本主义萌芽”，名词解释《海国图志》等等考题未能答出，即使答出的也答不到要点上。
知识的残缺不全至今让我记忆犹新。2023年10月31日早上4点，在网上又看了当年的考题，让我又打了一个又一个的寒颤，一大早，心情久久不能平静——我怎么有那么多知识的盲点！
因为许多题没有答出，我用一生的时间在解答着高考的命题，人生的考卷。
（三）与高考赛跑
参加高考的事虽然在岁月的烟霞云雾里离我远去，但它像梦魇一样时时刻刻在纠结着我的心。
1983年，我23岁。在于家沟中学当民办教师时，面对迷茫的前途，知音的难觅，不知走向何处？我痛不欲生，写下了题为《哭前途》的自由诗：“为前途奔波10几载整，至今前途渺茫知音难觅……勤思多想积累前途基石，痛不欲生探索，人生意义何在九州寻觅。”
高考像悬在我头上的一口警钟，促使我思考，促使我与它赛跑。
经过四十多年风雨的历练，我认识到：高考像漫漫人生路上的一次跨栏，有人能跨过去，有人跨不过去。无论成败与否，我认为现在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要总结高考的得与失，以便在今后的人生之路上迈好每一个坎！
成才的路从来不止一条，条条大路通罗马。成才的路有千万条，只要树立了立志成才的信心，发挥自己的聪明才智，那里都可以实现人生抱负。高考落榜不是人生的落榜，高考分数也并非衡量人才的唯一标准。人生道路纵有坎坎坷坷，只要落榜不落志，校准人生目标，等待你的将是丰富多彩的选择。
人生是一次长跑，有的人在这次长跑中获胜了，有的人在下次长跑中落伍了，胜败乃兵家常事。一个人只有树立终身学习的理念，合理利用时间，在人生的路上不断进取，日积月累就会获取丰厚的知识。荀子在《劝学》说：“故不积跬步，无以至千里；不积小流，无以成江海。骐骥一跃，不能十步；驽马十驾，功在不舍。锲而舍之，朽木不折；锲而不舍，金石可镂。”人生路上只有珍惜时间，持之以恒不断学习，做到“眼到、口到、心到、手到”才能取得成功！“蚓无爪牙之利，筋骨之强，上食埃土，下饮黄泉，用心一也。蟹六跪而二螯，非蛇鳝之穴无可寄托者，用心躁也。”几十年来我把这些经典语言作为座右铭不断激励自己。
人最可怕的是：如果高考败了，整天沉溺于感情的苦海，郁郁寡欢，不能自拔，人生也败了，高考只能是失败；如果高考败了，人生胜了，高考的失败是成功之母。 我在后来的几次考试中——记者招聘、转正考试、提拔副科考试，我汲取高考教训，以参加高考的姿态一丝不苟，认真对待考试，一次次获得成功。
站在今天的这个时空点上，几十年来我不敢说我是失败，还是成功，但我一直是与高考赛跑，始终不敢懈怠，在人生路上不断解析人生的命题。
责任编辑：韩雪
